地方权限内免个体户和小微企业一切税费，山东先行，谁跟？
近期支付通Qpos官网注意到：6月6日，山东省人民政府办公厅印发《关于抓好保居民就业、保基本民生、保市场主体工作的十条措施的通知》（以下称“鲁十条”）。这是在李克强总理考察山东结束的第三天，山东省迅速拿出的重磅举措。
其中，最为引人瞩目的则是第一条：“加大免税力度。在全面落实国家减税降费政策基础上，在地方权限内，从文件发布之日至2020年12月31日，对个体工商户和小微企业免除一切税费。”
山东在全国范围内率先推出这样的政策，与总理“两会”后首站调研山东直接相关，算是情理之中；但对于近20年一向稳重低调以至于为人诟病过于保守的山东而言，确属难能可贵。
由于政策细节尚未公布，要思考的问题是，这一政策的力度会有多大？其他省市谁会跟进？
“地方权限内”的政策力度有多大？
上述政策有三个限定：
第一，免税权限是“地方权限内”；
第二，免税期限是“从文件发布之日至2020年12月31日”，大概7个月；
第三，免税对象是“个体工商户和小微企业”，大中企业不适用，个人独资企业和合伙企业也不适用。
这其中，最为重要的是第一个限定。什么叫“地方权限内”？有两个理解维度。
第一，收入分享的维度。从税收收入在政府间分享的角度来看，我国18个税种可以分为三种情况：
一是完全属于中央政府的中央税，包括消费税、关税、船舶吨税、车辆购置税和进口环节海关代征的增值税。
二是在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之间进行共享的共享税，包括国内增值税、企业所得税、个人所得税、资源税、印花税和城市维护建设税。
三是完全属于地方政府的地方税，包括房产税、契税、车船税、土地增值税、城镇土地使用税、耕地占用税、烟叶税和环境保护税。
就三者的占比而言，我国税收以共享税为主，占比超过75%，地方税占比只有13%左右。共享税中，地方政府可以分享国内增值税的50%，企业所得税的40%、个人所得税的40%、除海洋石油之外的资源税、除证券交易之外的印花税，以及除铁路总公司、各银行总行、各保险总公司集中缴纳之外的城市维护建设税。
如果按照最大口径，共享税中地方分享部分和地方税均纳入免除范围，那政策力度无疑是巨大的；即便退一步讲，免除范围只包括8种地方税，政策力度依然可观。但考虑到现实财力约束，实现难度较大。
第二，税收减免权限的维度。我国税收相关权力高度集中于中央，地方政府只在有限范围内经中央授权对部分税费有减免权限。就中央税而言，地方政府显然没有减免权限；就共享税而言，地方政府只对个人所得税和资源税有减免权限；就地方税而言，地方政府对房产税、城镇土地使用税、车船税和契税有减免权限。
具体来看，《中华人民共和国个人所得税法》第五条规定，因自然灾害遭受重大损失的可以减征个人所得税，具体幅度和期限，由省、自治区、直辖市人民政府规定，并报同级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备案。如果新冠疫情可以适用“因自然灾害遭受重大损失”，山东可以在一定幅度内减免个体工商户的个人所得税，但小微企业给员工代扣代缴的个人所得税不在适用范围内。
资源税方面，《中华人民共和国资源税法》已经颁布，但要等2020年9月1日起施行，目前仍要参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资源税暂行条例》。其中规定，“纳税人开采或者生产应税产品过程中，因意外事故或者自然灾害等原因遭受重大损失的，由省、自治区、直辖市人民政府酌情决定减税或者免税。”山东可据此减免资源税，但现实情况是，需要缴纳资源税的小微企业和个体工商户并不多。
房产税和城镇土地使用税的情况类似，地方政府有明确减免权限。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房产税暂行条例》第六条规定，“纳税人纳税确有困难的，可由省、自治区、直辖市人民政府确定，定期减征或者免征房产税。”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城镇土地使用税暂行条例》第七条规定，“纳税人缴纳土地使用税确有困难需要定期减免的，由县以上税务机关批准。”
车船税方面，《中华人民共和国车船税法》第五条规定，“省、自治区、直辖市人民政府根据当地实际情况，可以对公共交通车船，农村居民拥有并主要在农村地区使用的摩托车、三轮汽车和低速载货汽车定期减征或者免征车船税。”这与疫情造成经营困难的相关性不大。
契税方面，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契税暂行条例》第三条规定，契税的适用税率，由省、自治区、直辖市人民政府在规定的幅度内按照本地区的实际情况确定，并报财政部和国家税务总局备案。理论上，如果小微企业或个体工商户发生房屋买卖相关事项，山东可给予低税率的契税优惠。
综合上述情况，山东在权限范围内能够实际减免的税收主要是个人所得税、房产税和城镇土地使用税，全免地方分享的个人所得税难度很大，而小微企业和个体工商户涉及房土两税的情况也并不多。从费的角度来看，最为重要的社会保险缴费已在国家层面减免，而地方政府对教育费附加无减免权限，只对规模有限的地方教育附加有减免权限。
哪些省市会跟进？
从各省市财力来看，2019年山东省财政收入6527亿元，同比增长0.65%，排名下滑1位到第5位，被浙江省反超。山东省的地方财力与其GDP排名第三的经济地位并不相称，具体到人均财力，排名第12，与其人均GDP第9位的排名也有差距。因此，山东省地方财力并不突出，从地方政府对减免税费的承受能力来看，至少排名前四的广东、江苏、上海和浙江完全可以跟进，排名第五的北京也有条件实施类似的政策。用江苏朋友的话说，“家里只有200元钱的都梭哈了（意思是拿出全部身家），我们这家里有500元钱的怕啥？跟！”
考虑到现实财力约束，山东省很难在税收收入分享的维度上实施减免，更可能是在税收减免权限的维度上落实政策，这一政策的力度相对有限，则更多省市可以参考跟进。从这个意义上讲，山东省是为全国有条件的省市提供可复制、可推广的模板，即便力度有限，这种“敢为天下先”的精神依然值得点赞。
更为重要的是，“鲁十条”不只是免小微企业和个体工商户税费这一条内容，还有更多关于稳就业财政补贴的内容，力度更大，值得关注。对于山东而言，领衔推出“鲁十条”体现了改革的决心和诚意，作为一个山东人，发自内心为家乡称赞。但与此同时，也要看到，因为GDP挤水分，山东省全国百强市数量从2018年全国第一的15个大幅下滑到2019年全国第二的11个，必须清醒认识到影响山东发展的一个突出问题还在于保守、落后的观念。有一个非常简单的判断，当山东的婚恋市场上，一个年收入5万元的公务员不再总是比一个年收入10万元的企业白领更受欢迎时，山东复兴就真的有希望了！
（作者葛玉御为上海国家会计学院教师，经济学博士）(本文来自澎湃新闻，更多原创资讯请下载“澎湃新闻”APP)支付通Qpos,一款集合刷卡，支付，二维码支付和云闪付的多功能智能型手机POS机，现面向全国招收代理加盟商！5年手机POS机稳定运作经验，数十万用户稳定安全使用的体验，绝对是您不错的选择！欢迎加盟支付通Qpos!
